矽谷「金手銬」的代價：爆肝換來千萬年薪加優渥配股，他們卻說自己不再快樂
在這裡，金錢和快樂不見得成正比。
在矽谷科技業打滾幾年下來，我見過這圈子諸多光怪陸離。H 先生在矽谷同時做兩份爆肝的高薪正職工作長達半年之久，上次見面，他頭髮白了一半、臉頰凹陷，整個人憔悴不堪。
白天，H 是矽谷某科技巨頭公司的資深工程師，年薪高達 50 萬美元（約合新台幣 1,500 萬元）；晚上他是新創公司的軟體工程師，每年領 25 萬美元，而且公司 IPO 進行中。H 一週至少 5 天寫程式到次日清晨，週末跟假期都在工作。
H 一週至少 5 天寫程式到次日清晨，週末跟假期都在工作（圖非當事人）。圖／卡晨＠Unsplash
你或許想問：「這麼拚到底為了什麼？」事實上，H 並非對工作懷抱高度熱忱，被新創公司錄取時，他發現再半年，他在科技巨頭公司的股票期權即將成熟；儘管這份工作早已食之無味、無成就感，他仍咬牙堅持，不惜搏上健康。股票入帳的那一天，H 遞交辭呈給科技大廠，結束一週工作 120 小時的瘋狂生活。
矽谷科技大廠的高薪和優渥的股票就像「金手銬」一樣，「拷」住了他們追逐熱情志業的心。
在矽谷貿然辭職，伴隨巨大財物損失和心理代價
金手銬（Golden Handcuffs）是企業給予員工的經濟動機，作為阻止他們離開現任雇主的一種方式。根據韋氏辭典，「金手銬」一詞最早出現於 1964 年，1970 年代開始被用於描述以下情況：企業為留住高層主管、具專業技能和高績效的員工，祭出誘人的薪水和福利，這些措施多半採取「延期獎勵」形式，以鼓勵員工在組織中貢獻更長的時間。
金手銬有不同的形式，以矽谷 FAANG 大廠（Facebook、Amazon、Apple、Netflix、Google）為例，員工的薪酬組合一般包含基本年薪、員工認股、限制型股票（Restricted Stock Unit，RSU）和績效獎金；RSU 因變現價值高，一般來說是矽谷人衡量薪資的關鍵指標。
比方說，H 加入矽谷巨頭公司時拿到 RSU 400 股，從入職日開始計算，4 年平均分配，每一年能分配到 100 股，中間可自由選擇賣出；假設 H 三年後離職，剩餘的 100 股將自動作廢，而每年考評視員工績效會配發新股份，同樣 4 年才能領完。
矽谷新創公司給員工的 RSU 或股票期權往往比大公司更豐厚，譬如在 Uber IPO 上市前入職的工程師，幾年下來可能已經拿到超過 50 萬美元的 RSU。無論在科技巨頭或新創公司，在矽谷貿然辭職往往伴隨高度的代價，包含財務和心理層面，有的人甚至懷疑自己不可能再找到同樣收入水平的工作。
圖／Elisa Ventur＠Unsplash
這些員工被關在一個看不見的籠子裡，高額的經濟誘因和激勵措施，讓他們日復一日從事不再有快樂和滿足感的工作。
你追求高薪或快樂有成就的工作？
「我羨慕那些有勇氣去做讓自己開心的工作的人。」不只一次，我聽到年薪破千萬（新台幣）的矽谷人這麼說。
有意思的是，蓋洛普一項研究發現，在北美生活滿意度在年薪達到 9.5 萬美元大關之後，開始下降，而年收入 6.5 萬到 9.5 萬美元之間的人，擁有最佳的情緒健康。矽谷巨額的工作報酬顯然無法給予等價的快樂和成就感──反之，當工作賺取的金錢超過日常開銷所需的點，我們開始向內看，追求更深一層的心理需求，也就是內在價值的實現。
對你來說工作的意義是什麼？
有些人把工作當作掙錢手段，唯一目標是追求薪資報酬的極大化；也有人尋求不斷的自我成長，以突破舒適圈、實現自我價值為動力來源；更有一群人要求工作符合興趣，如果同時是志業更理想。「工作價值」的概念本身是複雜的，說到底這關乎我們最重視什麼，以及背後的信念系統。
無形的金手銬
以上種種讓我不禁思考，很多時候我們內心或許都有一個無形的金手銬。
你厭倦目前從事的工作，卻因高薪或舒適穩定，讓你離不開？年復一年的工作令你感到乏味、喘不過氣，你想過出去闖闖，但覺得生活已然定型，認定自己別無選擇？又或者，你執著於目前工作的頭銜光環，擔心辭職退出後別人的眼光和質疑？
年復一年的工作令你感到乏味、喘不過氣，想出去闖闖，但覺得生活已然定型，認定自己別無選擇？圖／Luis Villasmil＠Unsplash
如果以上任一種情況跟你目前處境類似，很可能你也被「銬」住了！是否要脫下手銬，往往在於一念之間，取決於你願不願意而已。
回到矽谷金手銬的問題，不久前我跟 H 分享對我很受用的解套方式──找出「幸福與工作的甜蜜點」。曾經的我，也被薪水耽誤了我開始追求志業的時間點，但一路走來，我始終不斷質疑思考：主流社會價值和矽谷對成功的定義，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？答案很明顯的是 NO。
幸福與工作的甜蜜點
這幾年我在矽谷工作之餘，出書寫部落格、經營粉絲團、做「你 Ker 這樣說」 Podcast，把興趣轉為事業規模經營。我有幸接觸美國華頓商學院教授理查．謝爾（G. Richard Shell）開設的「定義成功」課程，收穫匪淺。我萃取當中的概念並透過不斷探索與調整，逐漸卸下實現個人目標道路上的各種枷鎖（相關延伸閱讀請參考換日線文章〈「不離職創業」：用實驗的心態闖關，反倒能享受過程的另一番風景〉）。
我相信透過擁抱自己對衡量成功建立的標準，找出「幸福與工作」的甜蜜點，我們能有效探索過去、重新評估自己的現狀和未來，以更輕盈自信的姿態，面對工作和生活的痛點，為一生的旅程做好準備。
美國華頓商學院教授理查．謝爾所提出的模型。圖／尼可Nicolle 繪製
當你展開這趟向內探索的旅程，厚重的金手銬將不再禁錮你的肉體與心靈。你發現人生最有趣的一件事：「快樂和成功的定義原來可以由我作主，我說了算！」
廣大的文字海，你找到了我！
歡迎到我的臉書矽谷，Bonjour! 和 Instagram跟我一起交流，創作之所以富有意義，是因為分享。
xo, Nicolle